【传说故事】药王孙思邈
秦岭主峰地,仙境太白山。
唐贞观年间,在太白深山老林中,在悬崖绝壁上,一个手持银铲,身背药葫芦,腰缠绳索的人正在采药。他就是药王孙思邈,只见他灰白头发高挽至头顶,明眸皓齿,长长的须髯在风中飘动。他前额上已渗出些许汗珠,脸色红润,身着白衫黑裤,两腿扎着绷带,脚蹬麻鞋。他抬起右手用布巾擦了把汗,一曲高亢激昂的山歌在千山万壑唱响:
峻秀太白好地方,
深山老林药草香。
不畏艰险忙采药,
悬壶济世民安康。
人活一世为百姓,
见了阎罗心欢畅。
……
山歌清亮,粗犷,穿山过涧,在山谷回响。在崇山峻岭采药的农夫们也跟着哼唱,歌声此起彼伏,传向远方。
突然,传来“救命啊——救命啊——”呼喊声,药王蓦然回首看见一个黑影连带一些石块从山上滚落,几块石块飞奔直下山底,传来巨响。在这千钧一发危急时刻,黑影恰巧被一棵大树拦在山腰。药王和几个采药农夫急忙赶到大树旁,看到滚落的身影是柴胡山村老黄——黄有亮。他血肉模糊,昏迷不醒。“老黄——老黄——”大伙焦急地呼喊着,老黄没有回音。药王先用手掐住老黄的人中,紧接着解下药葫芦,倒出药物,给老黄服药,然后和农友一起给老黄受伤的胳膊、腿脚进行包扎。山大沟深,过了一些时辰,大伙儿轮流背着老黄,好不容易才把他送回家。
老黄老伴秀凤和儿子大宝女儿红艳看见背回来一个“血人”,秀凤连呼“老黄——”。大宝和红艳忙喊“爹——爹——”。老黄不应声,再呼,还是不应声。秀凤和儿女哭喊着,都把目光投向药王,让药王快把“血人”救活。药王给老黄把脉诊断,对大伙儿说:“庆幸,庆幸,老黄不要紧,右脚拇指骨裂,还伤及皮肉,受到了惊吓,我给他配些药物,过些日子老黄会好的。”药王给老黄服药,针灸,按摩。老黄慢慢睁开双眼,苏醒过来。大家围在炕边,兴奋地呼唤着老黄。秀凤眼里还汪着泪水说:“老黄,你把人都吓死了,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多亏药王和乡亲们救了你!”老黄有些吃力地说:“我一脚踩空了,从山上摔了下来,啥也不知道。谢谢药王,谢谢大家救了我!谢谢!谢谢!”药王说:“上山采药有危险,要多长几只眼,非小心不可!你啊,多亏那棵大树把你挡住了!要不,就见上阎王爷了!”药王的话语缓解了屋里的紧张气氛和秀凤及一双儿女的恐慌神情。药王先是做了治疗老黄右脚拇指骨裂和几处伤口的安排,随即对秀凤护理老黄做了嘱咐,**对大宝和红艳做了叮咛,才和乡亲们离去。
药王的药物、针灸、按摩就是神奇,不到三天,老黄就能下地走路,不到一个月就能下地干活。老黄一家对药王和救治他的乡亲们感激不尽,逢人就夸药王是华佗转世,是救命恩人呐。
大岭子深山老林有一户农家,生养了一位姑娘。她的名字叫云儿。她还不到十八岁就出脱成一位美丽善良的姑娘。云儿长得高挑水灵,肤如白雪,眼似月泉,丰润的脸蛋白里透红,像苹果灌满了蜜汁似的,煞是好看,惹人喜爱。
十里八乡来提亲说媒的人踩断了她家的门槛。云儿只看上了黄柏塬村张家的张三郎。三郎身高魁梧,双目有神,为人勤劳厚道,嫉恶如仇,乐于助人。二人一见钟情,日久情深,好比树上成对的鸟儿,河里的鸳鸯,石头打来也不飞。
核桃坪村富家子弟王黑虎从小好吃懒做,游手好闲,喜欢欺男霸女,恶名在外。有一次王黑虎在街市上一眼看上俊美的云儿非云儿不娶。他得知云儿已经有了心上人,心生毒计,非把云儿弄到手不可。一日清晨,王黑虎带上不少打手手里拿着刀棍,骑马坐轿直奔云儿家抢亲。
三郎获知这一消息提前与云儿出逃。王黑虎一行几人来到云儿家扑了个空,就把云儿爹娘打翻在地,朝着三郎和云儿逃匿的方向急追。三郎云儿来到大岭子,千山万壑,重峦叠嶂挡住了他俩的去路。在这非常危急的时刻,连绵起伏的群山山麓顿生云雾,霎时间云雾连成一片云海。三郎和云儿藏匿云海之中。黑虎等人气喘吁吁赶到此地,只见云海不见三郎云儿的身影,云海茫茫,铺天盖地,多日不散。他们不得不望云生叹,扫兴而归。
王黑虎回到家里,贼心不死,闷闷不乐。他一是派人潜伏在云儿家周围,时时刻刻注视着云儿和三郎是否回家的动静,二是网罗不少恶棍打手三上大岭子搜捕云儿三郎,下决心抓住他们,非把三郎打死不可。谁知王黑虎在第三次上大岭子搜捕的时候,被一条大眼镜蛇狠咬一口。他头晕目眩,全身发软,四肢无力,呼吸困难,像一条身负重伤的饿狼一样嚎叫。等把他抬回家,已经命悬一线,危在旦夕。几个名医来过,都无能为力,重金聘请柴胡山村药王孙思邈救命,药王知其人恶贯满盈,婉言拒绝。临死前一日,气急败坏的王黑虎还派人抓来村里十五岁的美娟姑娘,当做云儿调戏凌辱,气绝身亡。美娟小姑娘不堪其辱,在王黑虎胳膊上猛咬一口,投河自尽。对于王黑虎,这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赔了性命遭人恨。
话说核桃坪王黑虎骑马抬轿一路追赶,欲抢亲实现娶妻美梦。可是,就在**危急的时刻,大岭子美丽善良的云儿和黄柏塬张三郎凭借大岭云海逃过一劫。天无绝人之路,三郎紧紧拉着云儿的手朝前走,唯恐王黑虎追赶上来。他们马不停蹄,风雨不顾,星夜兼程。他们走啊走,走啊走,翻山越岭,穿林过峡,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。只见重峦叠嶂,烟波浩渺。苍松翠柏挺拔高耸,奇石秀水层出不穷,经打问是鹦鸽镇柴胡山村。
恰巧药王孙思邈采药归来,路见一对男女慌慌张张,疲惫不堪,说话走路有气无力。他得知事情原委,见三郎、云儿善良淳朴,立即回屋给他们做吃做喝,夜深风寒,又为他们添衣加被,对他们二人非常热情,不是亲人胜似亲人。三郎和云儿做梦都未梦到遇到这么好的事情,都未梦到药王和乡亲们这么好的人,二人感激不尽,连声道谢。为了不让王黑虎等人认出三郎、云儿原有的模样,药王特意为他二人改姓更名,整容改装,就是他们的爹娘也辨认不出眼前是云儿和三郎。药王让他二人好好休息,为他们药膳调养,不到一月云儿双目似泉,脸色红润,皮肤光亮,是一个有沉鱼落雁之容,闭月羞花之貌的俊姑娘,三郎伟岸挺拔,气宇轩昂,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汉。时到中秋,药王和乡亲们张灯结彩,杀猪宰羊,为他们举办了婚礼,使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喜鹊登枝,锣鼓齐鸣。结婚之日,药王亲自指挥操办。新房布置的分外喜庆。炕上铺上了鸳鸯戏水、荷花绽放的床单,两床大红被子横摆在炕上,炕的右边摆放着一对喜鹊登枝、红梅迎春的花枕头。炕的东面是新做的枣红色的衣柜,衣柜的对面是新做的枣红色一桌两椅。窗棂上贴上了红艳姑娘剪的红窗花。大宝在门的上方挂上了大红灯笼,在门上贴上了大红福字,门两旁贴上了药王拟的一副对联。上联是“鸳鸯戏水共生一世”,下联是“琴瑟和鸣合奏一生”。横幅是“喜结良缘”。药王和乡亲们纷纷前来备酒设宴,盛情款待村里村外的乡亲宾朋。宴毕人散之后,已经到了掌灯时分。
门外大红灯笼点亮高挂,屋内红烛摇曳。一对新人坐在炕上,三郎把云儿的红盖头轻轻揭开,看到云儿的脸颊在红烛映照下越发得红艳秀美,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越发显得明亮妩媚,一对乳房凸现出坚挺的轮廓。三郎难以自抑,轻轻地呼唤:“云儿,我的云儿!”“三郎,我的好哥哥!”一对新人拥抱在一起,两双眼睛滚动着泪花。
云儿好像在美梦之中,紧拉着三郎的手,问三郎:“三郎哥,你这么爱我,喜欢我,为啥?”三郎回答说:“爱你双眼似泉,肤如白雪,个头高挑,纤纤玉手,细长、白净、柔滑、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的玉足。还有……”“还爱我啥?”“还爱你善良,有一颗金子般的心!”云儿点点头笑了。“云儿小妹,你喜欢哥的啥?”三郎问云儿。“我喜欢哥哥高大魁梧,勇敢无畏,助人为乐,嫉恶如仇。还爱你疼爱小妹那颗执着的心!”三郎听后笑得特别灿烂。云儿说:“三郎哥,我喜欢你!”三郎说:“云儿小妹,我爱你!”两人又相拥相抱倒在绣花枕头上。明月洒万缕皎洁的清辉照耀着喜庆温馨的新房,透过窗棂映在倒卧在炕上的一对新人身上。云儿突然坐起来说:“三郎,在这个新婚之夜,我们不能忘记药王和乡亲们,是他们救了咱,药王是咱们的大救星!”“说得对!药王是咱们的大救星!药王就是我们的亲爹!”说到这,三郎也坐起来说。云儿激动地说:“对!明天,我们就认爹,叫爹!咱们和药王是一家人!”“叫爹,对,一家人。”三郎回应着。时间过得真快,二人还未入睡,东方晨曦已露,旭日东升,彩霞满天。
一对新人历经磨难,如胶似漆,恩爱有加。他们对药王视如生父,非常孝顺,亲如一家。三人同心,其力断金。婚后,白日里,药王和三郎上山采药,风里来雨里去,艰苦备尝;云儿在家分门别类整理加工药材,饲鸡养鸭,放牛牧羊,做好饭菜,等待药王和三郎采药归来。云儿站在家门口张望,站在高台上远望,站在山坡上瞭望,一看到药王和三郎就跑过去,抢着背药材,拿银铲。到夜晚,饭后一家人研究药性,药膳,药王趣谈采药之中的奇闻轶事,云儿三郎倾心聆听,领会感悟,学习掌握了许多药理知识和采药制药的方法,也能看病治病了。
药王为人善良耿直,多次婉拒朝廷的封赐,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。他汲取前人医学研究的成果,大胆探索,勇于实践,医技精湛,疗效神奇。他挥笔写出了方书之祖《千金药方》《千金翼方》,村里村外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。
一日深夜,药王一家刚刚入睡,就被一阵又一阵敲门声惊醒。开门一看,是村里的壮汉钱二喜。二喜气喘吁吁、结结巴巴地说:“药王,不好了!我,我娃他妈生不下,下来,痛得哭爹叫娘,裤子上、炕上尽,尽是血,怕是,是不行了。”药王、三郎、云儿二话没说,就赶到二喜家。只见二喜媳妇倒在血泊中,两腿间露出一只乱动的小脚丫。她的头发散乱,脸憋得通红发紫,挂满了泪珠、汗珠,已到了两条生命垂危的时刻。药王一看如此情景,急忙给二喜媳妇服药,让云儿去烧开水,让三郎消毒刀具。时间就是生命。药王随即拿出苗银针,对准穴位,扎进二喜媳妇的中指和腹内,两指捻提转动,婴儿啼哭之声打破了夜半三更的寂静,给钱二喜和药王一家人带来了欢喜。二喜媳妇也呻吟有了动静,睁开了大眼睛望着新生婴儿笑了。二喜感觉似在梦中,等他醒过神来,忙给药王、三郎、云儿叩首致谢。药王、三郎、云儿回到家中的时候,东方欲晓。一针救倆命,消息不胫而走,轰动三乡四邻,传遍京城内外。
村里乡亲们有病前来,药王、云儿、三郎面带微笑,药到病除,妙手回春,成了神医一家人,悬壶济世成了流传很远很久的佳话。
有一天,外村有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农名叫赵传祥,佝偻着身子前来看病,说他病得很重。原来他的脊背上长了一个碗大的肿瘤,里面已经化脓,不停地流血流水,招惹苍蝇蚊子。这个肿瘤像磨盘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,害得他四肢瘫软,有气无力,啥活也干不成,连死的心都有。听说药王医术高明,就慕名而来。一进门就给药王磕头作揖,眼睛中流露出求救的目光。药王和云儿三郎忙放下饭碗,给老赵沏茶让座,端菜端饭,老赵不停地说:“谢谢!”药王等他吃完饭,进一步询问病情,不停地安慰他,让他既来之,则安之,积极配合治疗。
为了给老赵做好手术,药王、三郎、云儿用木棍和竹板搭建了一个简易手术床,对术刀、剪刀、镊子等手术用具进行了消毒处理。夜深了,药王还在查阅医药典籍,作了详细的笔记,采用石胆、丹砂、雄黄、慈石、矾石,研制了以毒攻毒、**化瘀的“排毒汤”药剂,云儿准备好了老赵第二日所吃的鸡蛋、所用的药棉、纱布等,真是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
第二日早晨十时,手术顺利进行。老赵倒卧在简易手术床上,脊背上的肿瘤裸露在外。三郎在肿瘤上及周围进行消毒,对老赵实施麻醉。说时迟,那时快。药王找准肿瘤薄弱部位就是一刀,只见浓血喷涌,足有一米余高。三郎、云儿眼明手快,在肿瘤部位挤压,擦拭。药王紧接着又是第二刀,第三刀,三郎、云儿紧密配合,轻车熟路,得心应手。手术做得天衣无缝,珠联璧合,真是手术的艺术,艺术的手术。前来窥视手术的乡亲们惊得目瞪口呆,无不拍手叫好。
老赵手术后,药王给他外用“排毒汤”,和三郎为他针灸、按摩,云儿为他药膳调理,时隔半月,手术部位长出新肉芽,一月有余,伤处平平。老赵挺起了腰杆,见人就乐呵呵的,有说有笑。他对药王、云儿、三郎频出大拇指,赞不绝口。老赵离开柴胡山村的时候,流着热泪,和药王、云儿、三郎挥手道别。这件事,像插上了翅膀,飞向太白的山山水水,村村寨寨,成了流传甚广的感人故事。
云儿三郎得知王黑虎已死喜眉笑眼,心花怒放,鸣炮庆贺。次年金秋十月,云儿生了一对龙凤胎,药王一家喜气盈门,十里八乡的乡亲们和云儿的爹娘及三郎的二老都来恭贺道喜。药王、三郎、云儿喜上眉梢,乐在心头,宴请四面八方的父老乡亲,那欢乐热闹的场面令人欢天喜地,笑得合不拢嘴。
日后,大山深处药王和农夫们忙着采药,又传来了药王、三郎和农夫们的歌唱:
峻秀太白好地方,
深山老林药草香。
不畏艰险忙采药,
悬壶济世民安康。
人活一世为百姓,
见了阎罗心欢畅。
……
这歌声发自肺腑,高亢激昂,悦耳动听,在太白的蓝天白云间激荡,在深山老林里回响传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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